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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节 (第1/3页)
陶淮南也蹲着,盲杖放在自己旁边,他用手指拨着盲杖的底端,说:“是我的原因。” “你咋啦?”凡果好奇地问。 陶淮南指指自己的眼睛,浅笑着:“因为我看不见,所以家里的哥哥都惯着我。” 他们蹲在楼后的一片阴凉地,午后热辣的阳光照不进来,所以也不觉得热。陶淮南慢慢地说着话:“被惯着长大的小孩儿总是任性,最会让人伤心,他们把我惯坏了。” “你可别闹了哈哈哈,”凡果蹲累了,站起来跺了跺脚,也把陶淮南拉了起来,“你看着就不是那种小孩儿,反过来还差不多。” 陶淮南站起来又弯腰去捡盲杖,捡好了说:“反过来?” “对啊,迟哥才是臭脾气。”凡果说话时依然带着那股熟稔的语气,“头儿都跟他生过好几次气,受不了他。” 陶淮南笑着摇头:“不反过来,我才是气人的那个。” “那你咋不哄哄?”凡果问他,“你气人你还不哄?” 不得不承认,他这一句一句的,都是又傻又犀利。陶淮南被他问得没脾气,想了想,最后只轻声说:“晚啦。” 凡果放风时间结束,他得回去干活了。跟陶淮南摆了摆手,想起他看不见,又边跑边说:“晚上再找你聊,我得回了!” 说晚上聊也没能聊成,他们实在忙。陶淮南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能碰上迟骋几次,后来陶淮南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,好像自从那天晚上转车之后,迟骋对他又冷了一些。 不过这也或许都是心里的错觉,他们本来也没热乎过。 陶淮南晚上去哥的房间,恰巧迟骋也在。 “说什么呢?”陶淮南没想到迟骋在,意外了一下笑着问。 “说刚才在楼下一个大夫说要给小迟介绍对象儿,”陶晓东光着上半身等着洗澡,从汤索言的行李箱里翻着换洗衣服,“说挺漂亮的女孩儿,他侄女儿。” 陶晓东说起这个的时候还当个趣事:“问我同不同意,我说我有啥同不同意的,我可不管。” 陶淮南隔了两秒才“啊”了声,反应过来这样不对,才又牵起嘴角笑了下。 “我把你微信推给他?”陶晓东笑着看迟骋,一把岁数了还在那逗弟弟,“认识认识?” 迟骋不太在意地说了句:“再说吧,这段忙。” “那你忙完再说,”陶晓东看了眼坐在床边上的陶淮南,扔给他个唇膏,“我帮你揣着了,抹抹嘴唇,白天我看裂了都。” 陶淮南接住了没拿稳,唇膏滚到了地上。盲人最怕掉东西,尤其是这种会滚的小东西,掉了是真摸不着。 他蹲下去来回摸着,摸不到。后来也不摸了,回头说:“找不着了,你找吧!” 陶晓东说:“让小哥帮你。” 小时候陶淮南黏人,陶晓东经常把他往小哥那儿支,他一喊就这么回一句“让小哥帮整”,陶淮南就笑嘻嘻地去哄人家求人家。 现在张句嘴比什么都难,没了立场之后话怎么说都不合适。 陶淮南舔了舔嘴唇,问:“小哥……你看见了么?” 迟骋绕到那边帮他捡了,随手放在他手边,跟陶晓东说:“我回去睡了,哥。” “回吧,早点休息。” “那我也回去,”陶淮南跟在迟骋后面也站了起来,“我也去睡了。” “去吧。” 两人在走廊里一前一后,陶淮南每走一步都得响几声盲杖“笃笃”的音,让他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点错乱,有点着急。 “小哥晚安。”陶淮南赶在迟骋开门前说。 第87章 陶淮南追着赶着说了声“晚安”, 迟骋站在门口看了他半天,像打量,像琢磨。陶淮南看不到他的视线, 也看不到他皱着的眉。 这种安静不回应的时间, 让接下去的半分钟都有点难熬。 陶淮南试探着开口问:“……怎么了?” 迟骋还是盯着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