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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5) (第3/3页)
她们站在屋檐下,雨水如注,倾盆而下,舒予白该上楼了。 她忙,是很正常的。 从前舒予白的父亲也很忙,生意场的事情她大概了解,并未怀疑过什么,只是会心疼。 南雪忙碌起来一天比一天安静,似乎总在思考问题,话很少,可舒予白没什么太多的改变,在她眼里,南雪变成什么样,都还是那个她。 现在晚上十点多了。 舒予白惊讶地说:还有什么事儿? 工作上的,一会儿就好了。 她说。 啊? 舒予白不知道她这么忙:之前不是说,蛮顺利的么? 南雪没吱声。 姐姐,我想抱你一下。 南雪眼眸含笑,张开双臂凑过去。 两人站在萤火般闪烁的熹微灯光下,相互拥着,抱了一会儿,南雪低头,唇瓣贴上她的,温存地在下着雨的夜晚接吻。 抱着你好舒服。 南雪在她耳边轻轻地说:好想多抱一会儿。 舒予白勾着她的细腰,下颌埋在她肩上,又去吻一吻她的侧脸、耳垂,温声细语道:那你早点回来,我等你。 好。 南雪凑近说:给我暖被窝。 舒予白轻笑着上楼,回了房间。 她在卧室里支起画板画画,笔尖沾点颜料轻轻点一下,涂上去,画纸上是一个女孩儿的背影,很模糊。 灯一直亮着,未曾熄灭,舒予白等啊等,却不曾想,画了一个晚上,南雪都没回来。 第二天她收到了医院的电话。 请问是南雪家属么? 她晕倒了。 舒予白赶过去的时候,病床上一个孱弱的女孩儿戴着呼吸机,眼睛还闭着,乌黑的发丝在雪白的枕头上散开,好似还在睡梦里。 她走过去,捏了捏南雪的指尖。 温暖柔软的触感。 她体质不太好。 医生说:建议少熬夜,工作再忙也没有命重要啊。 医生推一下眼镜,把病历本递过去,说:患者家属多注意了,新闻里前几天还有个加班赶程序猝死的前例,身体比什么都重要。 压力不要太大。 医生摇摇头感慨:现在的小年轻,一个个都太拼了。 好的好的。 舒予白抱着病历本和诊断书,说:谢谢。 她坐在床边儿,看着她睡着的小脸,撑着头,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:她以前不用这样的。 她以前分明什么都不愁。 为什么一定要经历这些? 舒予白轻叹,起身,准备去外头的水果超市买点雪梨,可她却在医院门口撞见一个人。 南雪的父亲。 他年纪也大了,两鬓斑白,裹着一个有些厚的灰色外套,站在那儿犹豫着,又匆匆地去前台找到了负责南雪的医生。医生跟他站在走道里,医生说什么,他就皱着眉毛点点头。 他跟着医生转身,看见了舒予白。 叔叔。 舒予白叫了他一声。 南父远远地看了她一眼,没答应。 他走去病房,犹豫了一下,没进去,转过头问医生:还有多久能醒? 半个钟吧。 医生看了看手表。 南父就坐在床边看她,指尖有半截香烟,徐徐地燃,看了一会儿,南雪的睫毛动了一下,他立马受惊一般地站起身,转身出门。 您不再待一会儿? 舒予白靠在门边问。 南父看她一眼,目光带着审视,还是没说话,床上南雪的手指动了一下,南茗卓看见了,飞快地转身离开大门,一言不发的。 床头柜上遗落了一个烟头。 南雪缓慢地转醒,瞥了一眼,皱眉,问:我爸来了? 啊? 舒予白坐在她身边,顿了顿,说:他来看你了,看了很久。 他人呢? 南雪轻咳一声,脸颊苍白,看向门外。 走道里干干净净的好似一个人也无。 走了。 舒予白柔声说:你先歇着,我去给你买一点水果。 南雪低头,过了会儿,看向窗外,微微出神。 舒予白走出了病房,她靠在冰凉的墙面上,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 或许,她真的错了。 她错了。